华盛顿弗瑞尔美术馆藏明式家具
这是一件非常著名的床,最早出现年艾克先生的《花梨家具图考》件17号,年安思远的《中国家具》图版35号,王世襄《明式家具研究》亦曾摘录此床,目前收藏于美国华盛顿弗瑞尔美术馆。
万字在中国传统纹饰中历史悠久,在佛教教义中代表吉祥,在普通百姓的眼中,万字代表无穷大,子孙万代绵绵流长,因此万字纹常常出现于架子床或罗汉床上。例如费城博物馆就藏有一只万字纹六柱架子床(第4图该床的局部),另外与其极为相似的是曾在旧金山亚洲艺术馆展出,后为洪氏所得的卍字六柱床。
这张罗汉床就是采用典型代表性的正万字纹装饰,尽管这种短材攒接的方式并不十分牢固,相对易损。由于两侧围子的万字并不完整,王世襄先生认为该床至少是经过改制,是从较宽的架子床围子改短,移到罗汉床上的,至少两侧的围子不应该是这样,并且绘制出复原图纸。而图考中由杨耀先生绘制的线图,也透露出床腿的马蹄足由于腐朽严重曾经截短,因此才有现在看到的矮扁的马蹄。
依此看来,此床曾经有较大的变动,属于“叉帮车”家具。置于它的初始形状到底为何,只能妄加揣度。因此我并不想按惯例来讨论其艺术价值和审美取向,那已经没有意义。即便如此,亦无法改变它的历史地位和研究价值,由于上述专著的关照,它变得传承有序,身价不菲。
费城六柱架子床前门围子局部的卍字纹,攒接精密
金瓶梅插图之卍字纹架子床
下图为去年春拍上,一只极为类似的卍字床,居然拍出了多万。如果买家知道弗瑞尔这只的来历,恐怕就得多想想。
柜以黄花梨木制,分隔上下两层对开门,以白铜合页固定门扇,门扇之间无门闩,俗称“硬挤门”。
柜体上下空间几乎均分,上层柜堂三面透空,以打洼的方材巧妙的横竖攒接,整体图案仿佛梳枝间铺陈菱形横隔纹,既有装饰效果,也使增加攒接榫卯,结构更加趋于均匀稳定。
菱形横隔均匀有序的排列,但并不紧密,疏密得当,相当典雅。柜门下沿以整板锼挖斜万字纹,模拟抽屉的效果。
下层柜门平镶整板黄花梨木,纹理自然清新,与上层精妙的工手,天工神韵交相辉映。
另有一点,柜脚翻出马蹄,与常见直角柜的直足方足殊异,别致可耐。
梳枝柜通常用来盛放碗盘菜肴,通风不至于酸腐,是厨房常用器物,别称“气死猫”。
此柜有别于普通碗橱的粗率,构思新颖制作精良,温雅清新,置于书斋,绝不减损雅气。
一般说到黄花梨画案,基本与明式家具联系在一起的。该案却不是,除了案面线脚简洁如明式,案面一下则大相径庭。
画案的基本结构为插肩榫式,但不是那种标准的斜肩式插肩榫,而是直肩,属于插肩榫的变体结构,王世襄先生在书中有详解,说明也是一种比较常见的形式。
插肩榫的最大特点是将牙条牙板和腿足置于同一个平面,可以满足纹饰的连续不间断,保持花纹的完整性。该案宽大的牙条牙板,以及腿足平面上,连续以阳线勾勒拐子纹,左翻右翻,大翻小翻,不厌其烦。腿足上部分歧出拐子,也是模仿常见插肩榫案子的剑腿。足部翻出的塔刹纹,也受拐子的影响变得矮扁不饱满。
椅子成对,展出的只有一只,曾经是赛克勒博士的藏品,放在他的画廊供客人使用。
这是一件仿竹藤家具,尤其是座面下连续的绦环和直圆材弯接的券口,都带有竹藤家具的特征。美国著名收藏家ronaldw.longsdorf在其一篇仿竹家具的论文中,引用了这对玫瑰椅。
明式玫瑰椅后背板相对简单,最复杂的莫过于以整板镂雕,或攒接四合如意等纹饰镶嵌。这对椅子则更加复杂化,将背板大部分以竖枨分隔成三个空间。两侧狭长的条状空间,镶嵌“炮仗洞”绦环。中间几乎正方形的部分,先以角牙嵌于四角,形成带委角的开光。然后再在开光内以直材攒成菱形,其内以短材攒接和栽销,组成变体的双寿字纹。
本身细小的短材攒接并不牢固,再加上部分没有左右衔接,只有上下载榫的连接方式,相对来说更加不稳定。制作者只是为了追求设计上的新颖求变,不惜冒险采用不安全的制作方法,并不符合中国古家具的基本准则,得失之间取舍失当的事时有发生。
背板的镶嵌以及扶手下的回纹券口,与下盘的仿竹形态相混淆,以至于显得凌乱和思路不清,是设计上的失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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