盖弗斯柯漫游指南第五一回
大敌当前（中）
作者：污喵（息壤中文网）
这兵法不存在这个世界，它只在贝尔希脑子里。随便编点瞎话？弗瑞尔可沒那么好唬弄。 “这是我以前在山南三领流浪的时候，偶然看过的书籍，等闲下来了，我默给你看。好了，说正事吧。” 贝尔希摸着洞壁上的石头，对两人郑重说道： “这擂石，重量上以二三十斤到百斤之间为宜，你们分不同重量各做一些。 我们不能全仰仗乔恩来当投手，此重一两个人也能搬动。投掷和滚动技巧，你们在山洞里多多练习，可别丟出去就滚落山谷。 我们暂且在关上住下。敌营的动向暂时还看不明白，且多看几天。” 弗瑞尔和乔恩都点头应诺。 三人自此在两山关住了下来。过了几天，琼斯兴致勃勃地来到关前，并带来了爱德华的委任状。 林德尔正式成为两山关统帅，总领前线防御及兵力调遣。 贝尔希被任命为两山关参赞，负责指挥所有防御工事的修建与改造。这下子不得不长期驻守了。 琼斯此番带着不少仆人前来，他们运来了一大堆书籍。看样子，琼斯准备大搞发明。 这几天敌营方面的动向，只是继续砍伐周边树林，制造出一大片空地，并搭建了不少木屋。 贝尔希与林德尔等人探讨了一番，一致认为这是要建造一座大军垒。 每个人都压力上升，黑衣勋爵所言十万大军也许不是吹嘘。 尤其是贝尔希，他已经茶饭不思，夜不能眠了。 两山关虽说“万夫莫开”，但是人的体能是有限的。如果真有数万人昼夜不停，轮番进攻，在车轮攻势下，守军根本抵挡不住。 两山关还有个致命弱点：经历了二三百年的岁月摧残，它的墙体根本抗不往远距离攻城武器的轰击。 这也是他把琼斯叫来的深层次原因：并不仅仅是为了制造守城器械，更重要的是，想办法反制敌人的攻城器械。 创造发明不能一蹵而就，眼下切实可行的办法，只有逐步翻新城墙。 尽管大家情绪紧张，关上的防御工事仍在有条不紊地强化中。 进入五月，山中花草丰茂，绿树成荫。宜人的气候，吸引了更多匠人来到关下，这其中不少是来自三交镇的工艺人。 许多临时采矿场被修建起来，山中也兴建不少烧窑与切石厂，看来爱德华他们在城中做了很多动员。 但人多必有妖，为防间谍渗入，贝尔希在关上关下都制定了严格的安全条令。 没有统帅和参赞许可，任何人不得随意入关，也不能进入山下各工坊。 山下烧制了大批新砖石运到关上，逐步替换掉一些年深日久的腐朽砖石。不过，距离全部翻新的目标，还很遥远。 与关上防御强化同时进行的，还有对面山谷中敌方军垒的建设。 似乎是场地足够大了，对面停止伐木，开始了军事设施的基础建造。 虽然只是搭基础，但也看得出来，是军营、军械库等设施。 林德尔多次提出派人骚扰或是侦查，都被贝尔希否决。 这里山道狭窄，突破路口的哨塔困难重重。对处于兵力劣势的我方来讲，骚扰敌人没有任何意义。 让贝尔希在意的，是之前来劝降的黑衣勋爵德里斯，那之后再也没有出现过。 不知不觉进入五月底，弗瑞尔他们已加工出一大批擂石。 这些硕大无朋的巨石，给贝尔希不少安慰，但也仅仅是安慰。 琼斯每日翻找他带来的书籍，提出了不少方案，例如弩炮和发石机等。众人讨论之后，最终这些都做出来几台，安在了城墙上。 贝尔希并不满意，关前小道狭窄且漫长，这些武器是片面型杀伤，起不了太大的作用。 烦恼归烦恼，日子总还是要过的。贝尔希无事的时候，也去关下训练场锻炼一番。 这训练场，就搭建在他们初次探关时扎营的山石前面。贝尔希去锻炼不是为了上阵冲锋，他只想掌握些简单的防身技巧。 他以前从未想过，自己有一天也要身处战场。如今强敌就在对面，不掌握些保命技能，怕是交手就要呜呼哀哉。 乔恩和弗瑞尔抽空会来手把手教他，但他们也有事要忙。大多数时候，贝尔希只能自己训练。 这一日正训练时，琼斯兴高采烈跑来找他。 “我发现一个好东西，你肯定会感兴趣的。” 两人在训练场席地而坐，琼斯拿出一张枯黄的羊皮纸给贝尔希看。 这张羊皮纸一尺见方，非常陈旧，仿佛一碰就碎。纸上布满不少斑点，显然经历了不少年月。 羊皮纸中央绘制着一副草图，很像一台大型机械，下方还绘有不少小人。 贝尔希越看越觉得眼熟。仔细辨认一番，这不就是抛石机吗？ 与借助张力掷物杀敌的弩车和发石机不同，抛石机进一步借用了杠杆原理，而且机身高大，射程极远。 贝尔希心中一直担心的正是此物。 用这东西攻击两山关城墙，要不了多久，整座关口就坍塌了，还谈什么防守反击。 格里斯竟然真有如此恐怖的存在？贝尔希凝望着图纸，不知是喜是忧。 琼斯见他一言不发，拍了拍他的肩膀。 “你觉得这东西如何？” 贝尔希回过神来，他脑海中两山关已被这东西轰击成渣了。 “很……很好。你从哪弄到这东西？” “夹在一本古书里。不过看样子，这东西比那本书还古老。看上面的文字，应该是帝国人时期的遗物。” 帝国人的秘密越来越恐怖了。贝尔希有点后悔放走希瓦尔了，当初真应该把他留下来。 “你……研究过了吗？能不能制造这玩意？” “我研究了一会。我觉得我们应该可以制造，所以才来找你的。” “那就抓紧造，越快越好。需要什么材料，我让他们全力配合你。” 琼斯兴奋起来。 “太好了。我感觉你……认得这玩意？” “没……我只是觉得这玩意这么高，这么大，一定能派上用场。 你看，这玩意可比你城堡里的石灰机大太多。” 贝尔希口是心非地宣称着他的“大就是好，多就是美”言论，琼斯对这种观点也深表赞同。 他正要转身离开，贝尔希叫住了他。 “你说，对面会不会也有这种技术……或者他们也有这样的草图？” 琼斯挠着头认真考虑了一下，说道： “很难讲。王都图书馆的藏书可比拉尼亚丰富得多……” “那我们就要尽早，赶快，抓紧时问把它造出来……” 贝尔希强忍着没说出可怕的后果，但琼斯显然是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，他拿着图纸一溜烟跑了。 贝尔希心情沉重地继续训练。他越来越后悔了，后悔当初没问希瓦尔一句：帝国人会制造火器吗？ 凉爽的五月逐渐过去，火热盛夏降临拉尼亚。山中虽然没那么热，但太阳的炙烤同样令人难熬。 对面的敌人依然在修筑他们的军事要塞。 庞大的军营与练兵场已初具规模，城堡也初见轮廓，但看不到任何攻城设施的建造迹象。 什么都没有太可疑了吧，一定是躲在隐蔽之处建造，总之不能掉以轻心。 从爱德华处传来了不少信息，基本都是不利，又过时的情报。 内廷官员们讨论了许久，认为威迪逊人应该没有十万大军，但是七八万应该是有的。真是无稽之谈，贝尔希早就估算出来了。 撒罕领已于五月下旬完全沦陷，路西贝尔兵败身死。 撒罕西边的东提尔投靠了威迪逊王国，并且出兵攻入了西提尔东境。 阿维利果然是见风使舵的好手，此时不降就要成为阿格里斯的下一个目标了。 西提尔遭受两面夹击，塞斯蒙恐怕凶多吉少。 威廉试探性地攻击了双峰隘口，双方各有损伤，毫无收获。 他意在缓解西提尔的压力，但这已经挽救不了塞斯蒙的命运。 山南的加尔纳与赫尔索拒绝了爱德华的招抚，这是想当一辈子“看海客”？ 但爱德华也收到消息，费格与葛温都在暗中与威迪逊接洽。 这些战报沒有一份让人省心的，只有家人与朋友的来信让贝尔希心里有些安慰。 先是维特来信，报告了农庄的情况，大麦已经收割，收获还不错。 抛弃原来“撒完种等收成”的种田方针，加强田间地头的管理，产量显著提高。 追播的小麦也长势喜人，不过可能要到七八月份才能收割。 维特还提到，他店中原来有一位烹饪高手，名叫多娜，经营着店里的食品生意。他想介绍多娜去伊丽娅那边帮忙，让烹调高手成为一介农夫太过屈才。 贝尔希心下琢磨，维特已经成为了闻名拉尼亚的农业专家，受到过爱德华的接见。 他如果能影响甚至领导拉尼亚的农业风潮，饥荒应该会避免吧？ 贝尔希回信鼓励他走出农庄，多宣传宣传“科学种田”法。至于介绍那谁去面点屋，跟伊丽娅商量就好。 过了几天，莎珂娜也来信了，信中说哈哈的宝宝们都被人领养走了，是莎丽特王后的朋友们抱走的。 她虽然舍不得，但也不敢拒绝。不过，领养的人都留下了银帀，能贴补家用，这让她很开心。 信中还提到，莎丽特王后经常来跟狸奴玩耍，每次来都玩了很久。看得出她很喜欢狸奴，但是狸奴是家人，不能给她。 与莎珂娜的信一起到来的，是妮娜的信。 妮娜说她已经学会了好多面食和菜肴的做法，但是她还是想去下地。家里新来了一位阿姨帮忙做饭，不那么忙了，她想到农庄去帮忙。 两个小丫头还是那么懂事，不过妮娜想下地干活恐怕是不行的，她现在也受到贵族礼仪的束缚了。 贝尔希只能回信，让她们好好在家呆着。 二喵差不多长大了，莎珂娜可以试着让它生小猫了。方法什么的，莎丽特王后应该知道。 妮娜可以在家用花盘种些蔬菜，嫌地方小，就干脆把后院空地辟成菜园吧。 其它的来信多是些达官贵族的结交信，其中不乏介绍妹妹女儿之类的。 甚至亨利也在其中，他不断介绍他的表妹给贝尔希认识。 贝尔希无心搭理，又不能置之不理，只好一一回信拒绝。
阳春白喵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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